第 220 章 第二百二十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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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杨杰克这个对手特别不一样，分明他没有做什么反击，但他这足以劈山裂石的一剑抵达杨杰克的面前，却像是泥入牛海一样，击不起半点涟漪。

    明栩不信邪，瞬息之间，又出了第二剑，杨杰克咧开嘴巴，仿佛是在大笑，嘲笑明栩的无用功。

    粘稠的、黑暗的、恐怖的、灰暗的、邪恶的……种种负面情绪从他的剑端传导而来，明栩皱起眉头，不对劲，很不对劲。

    想起卫声繁特意提起的转轮球，以及天风来对待杨杰克古怪的态度，一时之间，明栩完全分辨不出来，不对劲的究竟是那颗所谓冥圣出品的转轮球，还是杨杰克这个人。

    【太阴剑法】目前是明栩的杀手锏，虽然目前只有两式剑招，但每出一剑，耗费的尘力巨大，所以除非必要，明栩很少使用这套剑法。

    因而对战杨杰克，明栩还是像从前一样，把用数字序号命名的【第一剑：天海孤月】等等剑法连环转换使用。

    但结果显而易见，无论明栩出几剑，都始终无法见效。

    不是打不破杨杰克的防御，也不是击不中杨杰克的身体，只是奇怪的，每一剑击打在杨杰克身上，虽然会留下伤痕，也会流血，但杨杰克却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明栩对战。

    看着杨杰克顶着满身溢血的伤痕，像个被扯碎又缝好的破布娃娃一样和自己过招，明栩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和自己对战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自我意志只有战斗本能的傀儡娃娃。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一剑泥入牛海之后，明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杰克咧嘴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连笑容的弧度，都和方才刚见面时一模一样。

    但这个时候再去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和之前那个阳光开朗和明栩欢快打着招呼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明栩心中一惊，忽然发现一个令人惊悚的事实，从对战开始，杨杰克就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哪怕是笑，也是无声的大笑。

    仿佛在出演一出不需要声音的默剧。

    芥子空间之外，卫声繁一手托腮，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冲着转轮殿的首座平成王和天风来问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改进？”

    “改出来的转轮球培养出来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平成王目光狂热地看着立体天幕里的杨杰克，根本没听到卫声繁的问话，他一手拿笔一手捧着应该是星端的玉板，口中喃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自己发明的术语，一边用笔在玉板上写写画画。

    只隐约听到他的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句赞叹，“……很好……非常好……潜力好的实验品……转轮球……效果……很好……”

    “是人是鬼？”天风来玩味着这句话，轻笑着反问道：“你说呢？卫首座，一个人是人，究竟是以什么作为评判的？”

    “无论外在表现如何，在我看来，只要他自身具备独立意志，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晓自己为何而做，那就是人！”

    “杰克一，”不对，天风来飞速改口，毫无愧色笑道：“在我看来，虽然看起来似乎有点可怕，但杨杰克他毫无疑问是人没错了！”

    “这话你自己信？”卫声繁嗤笑一声，“天风来，你难道不觉得你和从前你想推翻的那些人，越来越像了吗？”

    天风来的笑容一顿，面无表情地看向卫声繁，雾蓝色的眼眸犹如一面镜子，冷清的颜色映照出他现在的模样，似乎变了，似乎又没变。

    恍惚间，他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转瞬间，他又成了现在这个能毫无愧色地哄骗师弟的混账。

    天风来可以毫不犹豫地吹箫送葬一个世界，却难以面对自己哄骗师弟的事实。

    因为前者是世界与世界的战场，在战场上，心软就是死路一条。

    而后者，却是对他的道德底线最严苛的问责。

    为什么曾经的被害者总容易成为加害者？

    “人总是会成长的。”短暂的恍惚后，天风来淡淡道。

    “然后你长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卫声繁温声道。

    他的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指责之意，却比任何严苛的指责疯狂的谩骂更让天风来厌恶与恐惧。

    话音落下，卫声繁没有再说一个字，他轻斥一声“开”，掌控权在周复雅手上的芥子空间瞬间应声而开，他一手拉过明栩，一手把杨杰克抛到天风来身边。

    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天风来听到卫声繁的小师弟疑惑地询问，也听到卫声繁温柔又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没意思极了，我们回阆风吧！”

    天风来目送着他们离开。

    一众首座也目送着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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