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暴雨前夜的基因坍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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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雨水顺着陆沉的下巴滴在插头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nbsp他的拇指慢慢按在插头边缘，指腹因为长期握枪而磨出的茧，在雨水中泛着青白的光。

    nbsp当陆沉的拇指终于按到插头边缘时，我听到自己后槽牙咬出的轻微声响。

    nbsp暴雨在金属屋顶上砸出密集的鼓点，他指节上的茧蹭过铜片的声音，极像当年在解剖室里听到父亲撕验尸报告的脆裂声。

    nbsp“让暴雨冲走一切吧！”他吼得声音发颤，插头从插孔拔出的瞬间，电流在金属接口处迸出蓝紫色的弧光。

    nbsp我右手的电磁笔早已蓄势待发——这是今早用证物箱里的回形针临时改制的，笔尖裹着从林疏桐解剖刀上刮下的磁粉。

    nbsp笔尖精准地勾住插头尾端那道0.5毫米的铜锈，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中，我听到自己说：“和陆夫人日记本钢笔的氧化层完全一致。”

    nbsp陆沉的手猛地停住了。

    nbsp铜锈在电磁笔的吸力下微微晃动，他的瞳孔里映着那抹暗绿色——十二年前陆夫人坠楼时，怀里紧紧攥着的日记本扉页，钢笔帽上的铜锈正是这个颜色。

    nbsp“你才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我加大了电磁笔的力度，插头被扯回了半寸，“你翻看过她的日记，知道她发现了老K的基因实验，所以……”

    nbsp“够了！”陆渊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nbsp他原本搭在陆沉手腕上的手开始抽搐，指缝间渗出的血不再是暗红色，而是诡异的紫黑色。

    nbsp林疏桐的身影闪了过来，她白大褂下摆沾着的陆渊的血渍正在迅速变深，像一团烧过的灰烬。

    nbsp“0.2%的Y染色体差异——”她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张，她几乎是把两份DNA样本砸进了测序仪。

    nbsp红色警报声突然撕裂了雨声，屏幕上的基因链曲线像被飓风卷散的蛛网，陆渊的那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nbsp“他的身体在排斥老K的改造！”林疏桐的指尖抵在陆渊的颈侧，“心跳180，血氧饱和度37%——”

    nbsp陆渊突然弓起背，喉咙里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叫。

    nbsp他耳后的淡红色已经蔓延成整片灼痕，我抓住他肩膀时，掌心触到的温度烫得惊人，像一块刚从熔炉里捞出来的铁。

    nbsp不知何时，暴雨灌进了冷库，从破碎的窗户涌进来的水流裹挟着泥沙，在脚边汇成了浑浊的河流。

    nbsp有血沫混在雨里，顺着陆渊的嘴角流进我的袖口，一股腥味突然冲进鼻腔——是铁锈味混合着腐叶的潮湿味，和十二岁那年我蹲在解剖室门口，闻到母亲尸体被推进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nbsp“记住这个味道。”我凑近陆渊耳边，他涣散的瞳孔突然缩紧。

    nbsp在暴雨声中，我听到自己说：“就像你十二岁生日那天，暴雨冲走陆夫人尸体时的腥味。”他的手指突然紧紧攥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

    nbsp“哥……”他的声音细若游丝，“妈妈的伞……”

    nbsp陆沉的枪“当啷”一声掉在水里。

    nbsp他跪在积水中，雨水顺着发梢砸在那张和陆渊一模一样的脸上。

    nbsp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突然炸响的轰鸣声盖过——那是来自城市天际线的声音，像某种机械心脏的震颤，从云层里闷闷地滚过来。

    nbsp“老K的机械装置……”赵宏突然踉跄着扑向窗边，雨水灌进他的领口，“局里说那东西连接着地下实验室的……”

    nbsp“先管陆渊！”林疏桐的声音带着哭腔。

    nbsp她扯开陆渊的衣领，胸前那道狰狞的手术疤正在渗血，血珠掉进水里，立刻被染成诡异的荧光蓝色。

    nbsp陆渊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我和林疏桐几乎按不住他，积水漫过我们的脚踝，带着从排水管倒灌进来的腐臭味，混着他的血，在地面上画出扭曲的痕迹。

    nbsp“撑住。”我对着陆渊喊道，可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nbsp暴雨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我瞥见墙角的同步装置残骸——刚才被陆沉扯断的插头还挂在电磁笔上，铜锈在雨水中慢慢溶解，露出下面刻着的极小字母：LK。

    nbsp老K的首字母。

    nbsp当陆渊终于晕过去时，暴雨突然小了一些。

    nbsp林疏桐颤抖着给他戴上氧气面罩，赵宏蹲在旁边用对讲机呼叫救护车，声音被电流杂音撕得支离破碎。

    nbsp陆沉还跪在水里，双手捧着那半根伞骨，伞骨上的刻痕在水光中忽明忽暗，极像陆夫人日记本里夹着的银杏叶，脉络清晰得让人心疼。

    nbsp我低头看向手里的同步装置残骸。

    nbsp插头尾端的铜锈还在溶解，露出的金属表面泛着暗黄色。

    nbsp雨水顺着残骸滴进脚边的积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nbsp我想起林疏桐实验室里的硝酸银溶液——那是检测微量血迹最有效的试剂，能让0.01毫升的血在三分钟内显形。

    nbsp“沈墨？”林疏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微颤抖，“你在看什么？”

    nbsp我握紧手里的残骸，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nbsp老K的机械心脏还在天际线嗡嗡作响，像某种倒计时的钟摆。

    nbsp“看一场暴雨冲不干净的真相。”我轻声说，掌心的残骸被攥得发烫，“需要硝酸银才能揭示的真相。”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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