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皮鞋泥印的血色坐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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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里有护城河特有的颤藻”时，她正在给阿强做尸检，镊子尖悬在死者指甲缝上方三厘米，说“凶手戴了医用手套，但指甲刮到了他的袖口”。

    nbsp原来如此。

    nbsp赵宏的脸瞬间白了。

    nbsp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配枪——但半小时前老周已经收走了他的警械。

    nbsp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三年前，搭档倒在我怀里时，也是这样徒劳地去够被踢飞的配枪。

    nbsp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检测仪的红光扫过他的皮鞋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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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铜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不是害怕，是终于触到拼图最后一块的滚烫。

    nbsp鞋垫边缘的暗褐色物质在红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芒，“精神病院地下配电室的铜排，氧化时间是三个月零七天。”三个月前，周明远的妻子正是在那家精神病院“意外流产”。

    nbsp他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齿轮：“沈墨，你疯了——”

    nbsp“不，是你漏了。”我拽断他的鞋带，劣质尼龙线崩断的脆响里，阿强那部碎屏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

    nbsp恢复的转账记录在雪花屏里跳动，收款方是“LKnbspnbsp07”——老K的暗网代号，我在三年前连环案的证物箱里见过。

    nbsp“双生胎供体的费用，分七次打进这个账户。”我把手机举到他眼前，“阿强替你联系器官贩子，周明远替你找孕妇，清道夫替你清理现场——包括三年前那起误判。”

    nbsp他突然抬脚。

    nbsp皮鞋底重重碾在检测仪上，塑料碎裂声混着电流爆鸣，像极了三年前那声枪响。

    nbsp我本能地扑过去，却被林疏桐拽住后领——她的紫外线灯正照着飞溅的金属碎屑，光斑在他鞋底的十字凹痕上凝成网。

    nbsp“漂浮距离。”她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护城河水流速零点三米每秒，从抛尸点到发现阿强的河段，需要十七分二十八秒。”她转头看我，眼睛里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你算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八分。”

    nbsp“而你给老K发‘任务完成的时间，是一点二十九分。”我补上最后一句。

    nbsp赵宏的身体晃了晃。

    nbsp他盯着自己的皮鞋，像在看什么怪物。

    nbsp我看见他鬓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滴进领口，想起今早他站在楼梯口时，警服第二颗纽扣还松着——那不是匆忙，是他在护城河边换手套时，手抖得系不上扣子。

    nbsp林疏桐突然松开他的胳膊。

    nbsp她退后半步，白大褂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玻璃，蹲下去捡那枚被踩飞的SIM卡。

    nbsp我的静电吸附板还握在手里，刚才撞他时蹭上的蓝藻孢子还在发光。

    nbsp就在她指尖要碰到SIM卡的瞬间，吸附板突然震了一下——不是静电，是某种金属特有的磁吸感。

    nbsp我低头。

    nbspSIM卡边缘泛着暗银色的光，正缓缓往吸附板上爬。

    nbsp“沈墨？”林疏桐抬头看我，眼里的火变成了疑问。

    nbsp我没说话。

    nbsp拇指摩挲着吸附板的边缘，那里嵌着父亲当年给我的痕检徽章——纯银的，能吸住含镍的金属。

    nbsp而这张SIM卡......

    nbsp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nbsp老周的声音撞进来：“沈顾问，技术科说清道夫的加密电脑破解了——”

    nbsp我没听他说完。

    nbsp目光死死锁在吸附板上，SIM卡已经贴住了板面，背面的芯片编号在蓝光下若隐若现。

    nbsp那串数字让我想起三年前，搭档临死前塞给我的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枚带血的弹壳。

    nbsp“老周。”我抬头，“把这张SIM卡和三年前连环案的弹壳，一起送去痕检科。”

    nbsp林疏桐走过来，她的手覆在我手背，温度终于不再像冰锥：“这次，我们不会漏了。”

    nbsp我点头。

    nbsp盯着吸附板上的SIM卡，突然想起清道夫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拼图师，你以为找到了最后一块？”

    nbsp现在，或许我才刚摸到拼图的边缘。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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